第21章 “农场”小组

　　商量好通过「海拉」女士的信使来告知现实聚会的时间、地点、暗号和方式后，卢米安安静地听起「学院」小组的成员们交流，时而加入讨论。

　　以他现在掌握的神秘学知识，已经不再需要刻意收敛，以免暴露自身的无知。

　　过了一阵，卢米安主动问起有没有「丰收祭司」的魔药配方和相关材料，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他转而走向靠近古老宫殿大门处的另外一个小组。

　　那叫「农场」，是一群喜欢种植和积累的研究会成员组织起来的，卢米安旁听过一次，发现他们日常交流的内容是「我又买了多少公亩田地」「我打算攒钱弄一个牧场」「我的林场获得了丰收」「堆肥的效果不错」“「大地母神」教会有一批改良型小麦种子很适合在水资源贫乏的地方种植”「我的存款又增加了」「劳动让我快乐」……

　　那之后，卢米安再也没去旁听过。

　　刚靠近「农场」的成员们，卢米安就嗅到了长期与泥土、肥料、青草、谷物、牲畜打交道的那种气味。

　　这让他涌起了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放松感，就像回到了科尔杜村，回到了姐姐身旁。

　　经验已称得上丰富的卢米安顿时产生了警惕之情。

　　“这……让我联想起科尔杜村的生活是一方面的，另一方面是，耕种、放牧和丰收相关让我体内的欧弥贝拉血脉产生了共鸣，觉得亲近？不愧是曾经的「丰收女神」，不愧是「伟大母亲」的神子……”卢米安迅速想明白了原因。

　　他发现虽然吃下欧弥贝拉的脐带残骸未带来实力和能力上的任何改变。

　　但除开引来「伟大母亲」的注视，让「伟大母亲」直接创造的，或者得到过祂恩赐的生物能感应到相应的血脉，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欧弥贝拉的些许血脉在一定程度内改变了他对某些事物的感受，间接影响着他的精神。

　　卢米安一边听着「农场」小组的成员们讨论，一边认真地观察起他们每个人的情况。

　　虽然仅有不具备必要智慧的特定生物才会把他当成「伟大母亲」的神子。

　　但只要得到过「伟大母亲」恩赐，或者「伟大母亲」直接创造的人，都能察觉到他身上的欧弥贝拉血脉，只是不会误认他的身份。

　　这能帮助卢米安通过「农场」小组那些成员可能出现的异常反应确定他们是否已暗中信仰「伟大母亲」。

　　过了几分钟，卢米安初步确认在这个区域的「卷毛狒狒研究会」成员都没有问题。

　　他这才模仿奥萝尔压着嗓音时的状态，环顾了一圈道：“你们谁有「丰收祭司」的魔药配方或者相关材料？”

　　“如果不愿意泄露配方，可以直接将调制好的「丰收祭司」魔药卖给我。”

　　“「麻瓜」，我记得你是「巫师」啊。”一个叫做「育种大师」的「农场」小组成员疑惑问道。

　　他身材较为高大，有种粗犷野性的气质，脸上戴着动物皮毛制成的、很有原始部落感的面具。

　　“我有个朋友需要。”卢米安笑了一声，“而我想在提供帮助的同时赚点差价。”

　　「育种大师」进一步问道：“你应该很清楚调制好的魔药必须在短时间内喝下。否则会被容器吸收，成为负面效果非常强的封印物。

　　而且，交易的方式应该也是通过「海拉」女士的信使吧？那本身就会耽误一定的时间，必须确保一拿到就喝掉。”

　　“没问题吗？”

　　「海拉」女士的信使还真忙啊……

　　卢米安在心里调侃了一句道：“没有。”

　　经过询问和观察，他确信卢加诺的「医师」魔药已完全消化。

　　这可是治疗过天使和虚假天使的「医师」！

　　——路德维希被「洛基」打得血肉模糊后，是卢加诺处理和治疗伤口的，卢米安自己也得到过卢加诺的多次治疗。

　　「育种大师」想了一下道：“2万金里索，调制好的「丰收祭司」魔药。”

　　“这比单独买「丰收祭司」魔药的相关材料要贵。但还是得尊重一下知识产权，正常来说，我应该卖3到3.5万金里索的，谁叫我们都是研究会的成员呢？”

　　差不多4万费尔金，还行……

　　卢米安轻轻颔首道：“没有问题。”

　　他身上原本就有1.9万金里索的钞票和金币，直接预付了1万，约定等收到了魔药再支付尾款。

　　为此，他们找来了「圣殿」小组的「007」公证。

　　“交易愉快。”收好定金的「育种大师」冲着「麻瓜」笑了笑。

　　他转而对「农场」小组别的成员道：“又有钱做实验了！”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传奇德鲁伊弗兰克ꔷ李创造的那些蘑菇，我觉得他的理念很有意思，也很值得跟进。”

　　“既然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的超凡生物。嗯，包括非凡者，那为什么不能拿超凡生物的血、肉、奶和普通的植物融合呢？

　　不管是杂交，还是转基因，在神秘学力量的辅助下，都能较为轻松地实现，然后再经过多代繁衍，让特质稳定下来，这样我们就拥有了不含非凡特性但具备一定神奇效果的植物……”

　　卢米安听着听着，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安。

　　他在「炼狱」小组讨论死亡相关问题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他最早听说弗兰克ꔷ李这个名字是在梦中的科尔杜村，官方非凡者莱恩说海上流传着一句话，叫——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ꔷ李的人」。

　　后来，卢米安到了海上，却没听说过与弗兰克ꔷ李相关的任何传闻，也不知道是莱恩在梦中夸大其词，还是知晓弗兰克ꔷ李事迹的那些人都不敢或不愿意再次提及。

　　「圣殿」小组。

　　芙兰卡将目光投向了绰号「某个人」的成员，笑吟吟问道：“你之前不是在找「偷盗者」途径序列5「窃梦家」的非凡特性吗？现在还需要吗？我有朋友刚得到了一份。”

　　“你如果不要，我就去找「工匠」，用那份非凡特性制作一件神奇物品。”

　　戴着眼罩式黑色半脸面具的「某个人」上下打量了芙兰卡几眼：“你说的朋友看来不是你自己。”

　　“我已经不需要了，但不介意再弄一份。”

　　“一口价，5000镑。”

　　约合12万费尔金……芙兰卡呵呵笑道：“20万费尔金，一分都不能少。”

　　「某个人」换算了一下道：“最多15万费尔金，不行就算了。”

　　芙兰卡想了几秒道：“你可以分两笔支付，第一笔现在就付，12万费尔金，第二笔等你拿到了非凡特性后三个月内付，6万，通过「007」的公证来保证合同的约束力。”

　　「某个人」思索了片刻，笑着反问道：“你不担心我拿到非凡特性后赖账吗？”

　　“「公证人」的「公证」不是没有办法绕过，你要记住，我曾经是知名「诈骗师」。”

　　芙兰卡笑了：“你和「吟游诗人」比，谁更厉害？”

　　「某个人」一下沉默。

　　“「吟游诗人」已经被我和我的同伴清理，你除非愿意为了6万费尔金放弃这么一个非常好用的交易平台。否则我完全不用担心你赖账，你的非凡特性也很值钱的。”芙兰卡是混过黑帮的人，将恐吓的话语说得仿佛在聊今天的晚餐是什么。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比他更加厉害。”隔了几秒，「某个人」简单回应道，“成交！”

　　“不急。”芙兰卡露出了笑容，“尾款必须用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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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卢米安都没什么事情，一直在特里尔各处转悠，根据「007」提供的情报追查几个「镜中人」，寻找哈里森的踪迹。

　　他本来该去K先生那里领取奖赏，但内心始终有些抗拒，不断地拖延着。

　　芙兰卡则和「圣殿」小组的「某个人」完成了交易，获得了由钞票和金币组成的5000镑首付。

　　同时，她还给了简娜1.5万费尔金的钞票，约定「某个人」的尾款，也就是那价值6万费尔金的黄金全部归她。

　　简娜失去了「窃梦家」非凡特性，但也偿还掉了欠芙兰卡的4.5万费尔金，现在身上共有1.6万费尔金加价值12万费尔金的鲁恩金镑。

　　她从来没有这么富裕过。

　　她一直都知道魔药配方和非凡特性很值钱，甚至知道它们大概的价格范围。

　　但既没有一次性支付全款买过，也未真正卖出去过，现在才体验到了「海盗猎手」格尔曼ꔷ斯帕罗赚钱时的感受。

　　这天傍晚，卢米安刚从外面回到租住的公寓，正打算换身衣服，鼓起勇气去找K先生，就看见房间内的壁灯火光瞬间染上了阴绿和苍白等颜色。

　　它们混杂在一起，极为怪异。

　　然后，卢米安看见自己的的信使，穿着黑色神职人员长袍的干尸状「忏悔者」，从虚空里走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海拉」的信使，纯银打造而成般的骷髅脑袋也带着一片黑暗出现了。

　　紧接着，「玩偶」信使的身影飞快勾勒而出。

　　卢米安看得都有点呆住：

　　信使们会不会打起来？

　　我有三封信？

　　一封应该是「丰收祭司」魔药，一封大概率为「西索」非凡特性制成的封印物，还有一封呢？